第644章 路见不平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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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曦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,喷出一口淡蓝色的烟雾。他随即抬起胳膊,把烟送到她的嘴边。她接过去,叼在嘴里,一边吸着,一边也望着那金灿灿的山梁子。

“不过扭了几下子!又不是什么刀伤枪伤!没那么娇气!”春曦满不在乎的道。说完这话,他昂起头,朝她的脸上看了过去。

阳光从头顶落下来。她的头脸也金灿灿的,明晃晃的。他不由得眯缝起了眼睛。他生的痞帅。这会儿,眯缝起眼,愈发的显出了江湖味道。

她的嘴里含着笑,盯着他的那张痞帅的脸,心里要多稀罕他就有多稀罕他。

“回去以后,见了大当家的,把押镖经过交代清楚,我们就自在了。”春曦道。

二当家的仿佛没听到这话。她丢掉烟头,弯下腰,伸出纤细的手指,在他的脸颊上款款的摩挲着。

他把厚实的手掌搭在她白皙的手背上,反过来摩挲着她的手背。

“细烟,亲一口!”他低声道,说完,朝着河边看了几眼。

“别胡闹!让弟兄们看见了笑话!”任细烟执拗的说道。可她的那双手照旧贴在他火辣辣的脸颊上。那股子火辣辣的温度烧着她的手心,一直烧到她的心里。

“我等不及了!”春曦说完,飞身上马,坐在她的身后。

他从马裤口袋里抽出一条蜡染布头巾,蒙在她的头上。然后,他用双腿轻轻的一夹马肚子。高头骏马迈开了蹄子,朝盈盈如梦的胡杨林里缓步走去。

细烟一把抓扯下蜡染布头巾。看到那是条崭新的头巾,看到那精致绝伦的蜡染图案,她立即小心翼翼的展开了它,赏析片刻,道:“哪儿弄来的?嗯?敢瞒着我!”

“给你的欢喜!我都一年零四个月零十天没给你买东西了!”春曦感慨道。

“真漂亮!我喜欢!”细烟说完,温存的把头巾搭在头上,婉约一笑。

春曦把头伸到头巾里,把脸贴在她的脸上。他脸上热辣辣的温度传递到了她白皙的脸上。

“你也不怕被毒日头晒爆皮!”她嗔怪道。

“黑点儿好!男人要都是小白脸,岂不是让喜欢纯爷们的女人伤心?”春曦匆匆说完这话,吻了她一口。

“你不老实!”她的话音里能滴下蜜。

“那我再不老实几次吧!”春曦说完,又在她白皙的额上亲吻了几口。

她白皙的额头形如新月,透着闺阁十足的淑女味道。他就喜欢吻她的额,简直都成了习惯。

“春曦,其实……我还是喜欢在外押镖的日子……没有她管着,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!”她缓缓的道,语气里饱含着淡淡的无奈。

“我也一样呀!”春曦说完,照旧把脸贴在她的脸上,继续道:“我们自小就定过娃娃亲!我早就是你的男人了!就差拜堂罢了!偏偏在她的眼里,我们离经叛道!”

“她比我大八岁,拉扯我长大,就和我的妈一样!”她喃喃的道,眸光里凝聚轻愁,点滴闪烁。

“她都三十三岁的老姑娘了!难道准备守身如玉一辈子?我就看不惯她那副矫情的模样!”春曦抱怨道。

细烟急忙拦住了这话,道:“别说她了!”顿了顿,道:“我们说会儿悄悄话吧!”

春曦把嘴凑到她小巧的耳旁,疼惜的道:“真委屈你了!我但凡要有点儿本事,就带着你远走高飞,离开苦水镇,去外面闯荡江湖!”

“真要让你离开任家镖局,离开那伙儿兄弟们,你心里真能舍得吗?”细烟轻声问道,水盈盈的眸光扑闪。

春曦半晌没吭声。

细烟替他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,道:“自古忠孝难两全!你何必为难了自己呢?只要我在你身边,只要你在我身边,我们朝夕见面,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?人生在世不称意,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。我们要把心放敞亮儿!”

她说这话的时候,用的是一种格外温暖的语气,像是哄小孩子似的。

他偏偏喜欢她这种说话的口气,乖巧的趴伏在她的背上,贴着她的脸,很专心的听着。

“爹清醒的时候,把镖局交给了姐姐,我,还有你!我们仨都曾跪下发誓过!”细烟说到这里,心里一酸,眨巴了几下眼睛,抑住了盈盈泪点,道:“所以,我们都不能当逃兵!”

春曦用一双粗壮的胳膊搂着细烟的纤腰,在她的额上吻了好几口,眸光里闪烁着明晃晃的光,斩钉截铁的道:“我不走!等回去以后,我就求她,让她成全我们!我们洞房花烛!”

“你何必在乎形式呢?”细烟道。

“只有备下花酒饭菜,当着兄弟乡党们的面行过大礼,我们才算过了明路,成了一对外人说不着闲话的恩爱夫妻!她要不答应,我就来硬的!”春曦不甘心的道。他双眉紧锁,眸光里凝聚不忿。那眼神威猛,杀伤力十足!

“你别去招惹她!”细烟喊道。

“不!我非去!我堂堂爷们,难道还怕他不成?”春曦倔强十足的道。双眉简直拧成了疙瘩。眸光里的愤怒简直能似利刃般的逼出。

“我去!我去和她商量!”细烟被逼的急了,不管不顾的蹦出这句话。

可是,她的心里却没有把握。她岂不晓得姐姐任月捷的心思。

平日里,她在月捷跟前说话都得小心翼翼,稍不留神就会引得她发一通脾气。如今,她要是硬着头皮去求月捷,让月捷答应她和春曦成亲,岂不是用竹竿捅老虎鼻子?

“要去就一起去!这是我们俩人的事情!”春曦跟着道。他的两只手紧握住了她的手,继续道:“我是你的男人。我凡事都要替你挡着!这辈子的风霜雨雪,我都得替你挡着!哪怕我被戳成了筛子,我也得挡着!”

胡杨绿叶盈盈如梦。风起,叶摇,哗啦啦拍着巴掌。

细烟握着马缰绳的手微颤。她伸出手,抓住蜡染布头巾,完全遮住了自己。春曦露出头,被晌午毒辣的阳光刺的满眼泪花。

嗒嗒嗒,嗒嗒嗒。

骏马脖颈上的长鬃沾染了露。露是人造的,女人的心血凝聚成的。女人的心里在流血,血是红的。血凝聚成露,从眼里滑出来,就会变成透明的。

春曦把头钻进蜡染布头巾,眼瞅着她腮上的盈盈清泪,咬了咬牙,道:“哭什么?任春曦的女人只准笑,不许哭!擦了!”说完,便伸出手擦掉了她腮上的泪。

“你的话戳到了我的心!这辈子,我摊上你这么个爷们男人,知足了!”细烟道。

春曦又把脸贴在她的脸上。他在她的耳朵边轻声的说着:“你怎么报答我呢?嗯?”

“给你生儿子!生好几个儿子!女儿也要有!我把孩子们拉扯大……儿子们像你一样硬朗,女儿们像我一样的俊俏。”细烟颤声道。

“嗯!”春曦微微的闭着眼,陶醉着。

“你别笑话我粗俗!女人除了给男人生儿育女,真的没别的法子报答男人了!”细烟说完,温存的一低头。她额上的卷发散着幽幽的暗香,拂扫过他高挺如丘的鼻梁。

“嗯!你真好!你猜,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呢?”春曦顽皮的问道。

“你觉得呢?”细烟噗嗤一笑,右手松开马缰,冰丝袖子掩住了嘴。

“最好是双胞胎,儿女一起来!”春曦畅想道。

“那就看你的本事了!”细烟轻声道。

“你真好!”春曦说毕,跳下缓步走行着的高头骏马。他落在草地上,伸出粗壮的胳膊,把细烟从马上抱了下来。泥地上点缀着不知名的野花,姹紫嫣红。他和她滚在了草地上,身体碾压过盈盈芳草、细碎的花、土壤里的甲壳虫精灵。

那一方蜡染布头巾轻飘飘的落下。它落在了胡杨叶簇编织的绿梦里。

阳光被婆娑叶片筛过,点点粲然。

河边,镖师们已经整装待发,偏偏不见了二当家的和总教头。大家都在朱轮华盖的马车旁边歇着。

“这你们都不懂?”懋琦朝着兄弟们眨了眨眼睛,嬉笑道。

“懂什么呀?”蓝乔故意问道。说完,他朝着胡杨林深处张望几眼,狡黠的眸光里溜出坏笑。

“二当家的和凯哥肯定要浪漫一番呀!等回到苦水镇,整天守着大当家的那张苦瓜脸,正常人都会变成神经病!”懋琦说完,翘起一只腿,搭在马车的朱轮上。他双手叉腰,也朝着胡杨林深处瞅了几眼。当然,他的眸光里也溜出几分邪气,嘴角显出一丝坏笑。

“俩人都老夫老妻啦!苦水镇的男女们都心知肚明!大当家的即便反对,她又能奈何俩人?”蓝乔道。

“可俩人毕竟没过明路!大当家的捏着这一点不妨!”懋琦道。

“你们听说了没有?”一个丹凤眼的小伙说道。他只是蜻蜓点水,并未往深里说。

“陶子,你有话快说,有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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